戴望舒我的恋人赏析

2023-03-25 版权声明 我要投稿

第1篇:戴望舒我的恋人赏析

戴望舒诗歌赏析

一、戴望舒:现代诗派的旗手

戴望舒,本名戴朝寀,1905年生于浙江杭州,1925年入上海震旦大学学习法国文学,受到法国象征派的影响,曾与同学施蛰存、杜衡等人创办《璎珞》旬刊,发表法国象征派诗人魏尔伦的译诗;1932年参加施蛰存主编的《现代》杂志的编辑工作;1932至1935年游学法国,进一步领受西方现代派诗歌的精髓;回国后与卞之琳、冯至等创办《新诗》月刊,提倡“纯诗”创作,是20世纪30年代与新格律派、革命诗派鼎足而立的另一重要诗歌流派——现代诗派的领袖人物。以他为中心的现代诗派的崛起,标志着象征派诗歌在中国的彻底本土化和成熟,以对中国古典传统诗歌精华的有效承继和对西方象征派诗歌观念和技艺的有效化用,及两者的完美融汇,大大推进了中国现代派诗艺的发展。出版有《我的记忆》、《望舒草》、《望舒诗稿》和《灾难的岁月》等诗集。

同样深受法国象征派诗歌的影响,同样致力于更具现代意味的象征诗的创作,与初期象征派诗歌的领军人物李金发相比,二人所受教育的不同、进入诗歌领域方式的不同,决定了前者的创作只是一次对西方象征派诗艺生涩的、失败的移植和试验,而后者则显然具备了更多博采新旧、融汇中西的能力,使象征派诗歌这一现代诗歌艺术不仅牢牢扎根于中国的国土,而且迅速地茁壮成长为一棵参天大树。戴望舒有着深厚的古典文学修养,他开始诗歌创作之时,正是新月派极大影响诗坛创作之风时,其成名之作《雨巷》于1928年8月发表于叶圣陶主编的《小说月报》,以其流畅的用韵和古典的音乐美,被盛赞为“替新诗的音节开了一个新纪元”,并为戴望舒赢得“雨巷诗人”的美誉时,我们很轻易就能看到新月派“三美”主张对诗人的影响。虽然后来诗人很快就“开始对诗歌底他所谓‘音乐的成分’勇敢地反叛了”(杜衡:《望舒草序》),但植根于本土的诗创作起程显然使戴望舒在选择更适合表现“现代人的现代情绪”的西方象征诗派的精神和技艺之时有了清晰的指向性,与李金发式盲目的模仿和无选择的移植有了质的区别。

戴望舒的诗歌创作大致可以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以《雨巷》为代表,以对我国古典诗歌意象和意境的成功化用、优美的音乐旋律及整体的象征意味,显示了诗人良好的古典文学素养和初步整合中西诗歌精神的努力;第二阶段以《我的记忆》为代表,诗人放弃了早期对诗歌韵脚的生硬拼凑和音乐化追求,宣称:“诗不能借重音乐”,“诗的韵律不在字的抑扬顿挫上,而在诗的情绪的抑扬顿挫上”,用内在的情绪的节奏来取代字句的节奏,是具有散文美的自由体现代诗,即“用现代的词藻排列成的现代诗形”,以表现“现代人在现代生活中所感受的现代情绪”,一方面摆脱了新月诗派陷入格律化泥沼的弊病,一方面去除了初期象征派怪异的“神秘”气息,为自己找到了“最合脚的鞋子”,这一时期是他诗歌创作的丰收期;抗日战争开始后,戴望舒的诗歌创作进入第三个阶段,诗人开始为民族的解放战争呐喊鼓呼,创作与民族命运、时代情绪紧密结合,诗风积极明朗,情调较为高昂。

教材所选《寻梦者》及《乐园鸟》均为诗人第二阶段的创作,所表现的正是诗人“在这个时代做中国人的苦恼”。如果说李金发的创作还有“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成分,因完全脱离民族心理和时代美感而不为更多人所接受的话,那么,“现代诗派虽然没有直接反映尖锐而严峻的现代社会现实,但在将现代意识诗化为艺术感觉方面却最终促成了新诗向内心体验与个性自我袒露的转移,将现代人的精神深层揭示得更为绵密、细腻与繁富,打开了比现实生活广阔十倍的心灵空间,在更高层次上开掘了与现实的联系。”(罗振亚:《中国现代主义诗歌史论》,P94,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2年版)作为现代诗派的旗手,戴望舒真正以一个现代知识分子对个体内心的深入探索,实现了对一个群体“现代情绪”的表达:“生在这悲哀的时代”,“像我们这年岁的稍稍敏感的人,差不多谁都感到时代底重压在自己底肩仔上,因而呐喊,或是因而幻灭”(杜衡:《望舒草序》),现实的追求“幻灭”之后,诗人躲进自我内心世界,以文学上的纯艺术追求对抗外界的严酷。在他的笔下,多是一些孤独的失路人的形象:寻梦者、单恋者、夜行人„„,他对自己以及自己所代表的这一知识群体在时代的十字路口找不到出路的,悲苦、哀愁、彷徨、迷惘的心灵世界的深入剖解,正体现出这些“小处敏感,大处茫然”的人们的幻灭和幻灭中仍葆有的对理想的不懈追求,虽然那理想并不明朗,虽然追求的过程中不停地有怀疑,有疲惫,但就象那只“春,夏,秋,冬,/昼,夜,没有休止”地飞着的“乐园鸟”一样,不曾彻底放弃过希望。

二、《寻梦者》:孤独而执着的追梦人

现代诗派在20世纪30年代的中国出现,有着必然的时代背景和现实因素,一方面是彻底反封建的“五四”新文化运动后,整个民族民主自由精神的张扬和个性解放要求的高张,一方面是继之而来的大革命失败所导致的白色恐怖与社会动荡,在血腥的社会现实面前,曾高扬反封建的、民主自由平等旗帜的现代知识分子陷入了普遍的虚无幻灭悲观情绪中,对于社会发展、个体价值都失去了判断力,充满了彷徨无路的失落感。由于缺乏与残酷现实直接对抗的勇气,而退回自我内心,用所谓“纯诗”的构制来抚慰个体“受伤的灵魂”,发出心灵的哀声,然而,这样一群敏感而脆弱的诗人,又不屑于作郭沫若“狂叫”、“直说”式的“自我表现”,认为:“一个人在梦里泄漏自己底潜意识,在诗作里泄漏隐秘的灵魂,然而也只是像梦一般的朦胧的”,诗歌创作的动机在于“表现自己与隐藏自己之间”, 追求诗情表现的朦胧含蓄美,而诗歌创作充满暗示、象征,对个体情绪的表达“幽微精妙”,充满曲折隐晦的朦胧美的法国象征派诗歌,无疑极大地暗合了诗人们的审美旨趣,成为他们创作借鉴的首选。

《寻梦者》中塑造的这个不屈不挠的、以生命的代价来换取梦想实现的“寻梦者”形象,正是诗人所代表的一部分现代知识分子在当时的情绪的集中体现,他们有自己的“梦”,虽然诗人并不明确地知道这“梦”的确切指向和清晰内涵,但它一定代表着人生的光明、希望和一切的美好:“它有天上的云雨声,/它有海上的风涛声,/它会使你的心沉醉。”并坚信“把它在海水里养九年,/把它在天水里养九年,”经过不懈的、坚韧的追求和探索之后,“梦会开出花来的,/梦会开出娇妍的花来的”,虽然是“在你已衰老了的时候”,但一定要有“梦”,一定要坚信这“梦”之“花”的“开绽”,这是一个执于理想,且不曾妥协的形象。这个孤独执着的追梦人形象,代表了当时部分现代知识分子在失望中挣扎、在痛苦里求索,既忧郁彷徨、又不懈追求的典型心态。

三、《寻梦者》阅读提示与指导

本诗最大的特色,不仅在于诗歌感知与表述上的情感物象化,更在于全诗叙事框架的建构和对话式情境的设置,此外,朴素纯真的民间意象的引入、清新自然的现代口语的使用和诗人主体现代情绪的渗透,实现了诗歌的整体象征性。也即,诗人将自己的主体生命感悟投射在淳朴的民间意象“金色的贝”之上,并将之衍生为一个富有传奇色彩的民间故事,通过抒情主体与“你”之间的亲切对话,在具体情节的娓娓叙述中,象征性地实现了对抒情主体情感的完美传达。

诗歌共八节,每节三行,以叙述性口吻展开,形成一个完整的叙事框架,甫一开篇,诗人直接表白自己对希望的信心:“梦会开出花来的,/梦会开出娇妍的花来的”,第三句则将自己的理想物化为“无价的珍宝”,即“金色的贝”。以后六节,相继叙述“珍宝”的所在(“在青色的大海的底里,/深藏着金色的贝一枚”),要想找到它,必将经历一个艰辛的旅程(“攀九年的冰山”、“航九年的旱海”),而后才有“珍宝”获得,“冰山”和“旱海”既是自然界的险阻,更象征了人生历程的磨难;“珍宝”的无上价值令人觉得欣慰(“它会使你的心沉醉”),然而寻宝的旅程到此并未结束,要实现“珍宝”的灿烂“开绽”,还需“把它在海水里养九年,/把它在天水里养九年”——四个“九年”,暗示了“梦”的难于获得和实现,在中国民间,“九”代表着至大至极,显然,“寻梦”的旅程是艰辛而漫长的,然只有经历了这曲折和磨难,那“金色的贝”才终于吐出了“桃色的珠”,“寻梦者”的理想终于实现了:“一个梦静静地升上来了”;最后一节与篇首呼应:“你的梦开出花来了。/你的梦开出娇妍的花来了”,实现了首尾相连的圆圈式抒情,使抒情主体的情感在统领全诗的基础上实现了升华和深化,诗人对理想的执着追求体现无遗。要注意的是,抒情主体在理想的追逐过程中并不一直葆有这乐观无畏,末句“在你已衰老了的时候”,出现得如此地轻,然而它一下子连接起前面的“当你鬓发斑斑了的时候,/当你眼睛朦胧了的时候”,让人涌起无限的伤感:当理想最终实现之时,这“寻梦者”已经衰老了,付出了近乎一生的代价,这理想的追逐之旅中,也有了那么一点点无奈与疲惫。

诗歌这种艺术效果的获得,除了将主体情绪物化为民间代表美好的意象“金色的贝”、“桃色的珠”外,还表现在现代民间歌谣化口语的使用和对话情境的设置上。全诗八节,每节的前两句在结构上、语言上都大体一致,如“在青色的大海里,/在青色的大海的底里”,“你去攀九年的冰山吧,/你去航九年的旱海吧”,“把桃色的珠放在你怀里,/把桃色的珠放在你枕边”,„„等等,以相同字句的更迭复沓,强化诗歌的音乐性、抒情性,形成民间歌谣般和谐优美的基调,使情绪的表达完美无间地融合在这种基调里。此外,诗歌中设置了抒情主体与“你”之间的一个对话情境,抒情主体使用了平白朴素的日常化口语,以一种平等亲切的叙述口吻,如同长者对晚辈讲述故事般,将“寻梦”的艰辛历程娓娓道来,亲切自如而又含蓄蕴藉,将现代人执于理想不懈追求而又不免彷徨感伤的情绪表现得“幽微精妙”。

四、《乐园鸟》:一只寻求自由和理想的鸟

与《寻梦者》大体创作于同一时期的《乐园鸟》一诗,基本体现了诗人同样的情绪走向:仍是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徘徊、彷徨、忧伤,仍是在精神的困境中作困兽之斗,期待着有一天能从“永恒的苦役”中突围而出。这一只“乐园鸟”的身上,投射着“寻梦者”的身影,延续着“寻梦者”的灵魂,同样承载着抒情主体的生命体验和内在情绪。如果非要比较,我们得说,这一只“乐园鸟”,在长久的“没有休止”的、“永恒的苦役”般的飞行中,在上下苦苦的求索里,有些倦了,有些“寂寞”了,或者,有些颓废了、迷惘了、绝望了:“翻到那首差不多灌注着作者底整个灵魂的《乐园鸟》,便会有怎样一副绝望的情景显在我们眼前!在这小小的五节诗里,望舒是把几年前这样渴望着回返去的‘那个如此青的天’也怀疑了,而发出‘自从亚当夏娃被逐后,/那天上的花园已荒芜到怎样了?’的问题来。”作为戴望舒的挚友,杜衡的这一番话,对于我们理解诗人,理解诗人塑造的这只泣血飞翔的“乐园鸟”的内涵,显然具有重要的意义。

作为五千年诗骚传统里成长起来的中华子孙,历史上最伟大的浪漫主义大诗人屈原那瑰丽雄奇的艺术王国,那孤芳自赏、傲骨铮铮的自由人格,那对人生理想无悔地“上下求索”的精神力量,无不在现代诗人的骨子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他们的创作中,来自屈骚的意象、典故、香草美人时有所见,诗人戴望舒甚至其笔名都取自《离骚》:“前望舒使先驱兮,后飞廉使奔属”,足见屈原及其人格力量对诗人的影响之深。《乐园鸟》中,那只“飞着,飞着,春,夏,秋,冬,/昼,夜,没有休止”的“华羽的乐园鸟”,显在的,亦是从屈子的《离骚》中飞出来的:“吾令风鸟飞腾,继之以日夜”,体现出现代诗人对自我理想苦苦求索的内在精神与先哲惊人的一致性。然而虽然这只“乐园鸟”从古代飞来,但既已进入现代时空,自然具备了更多的现代意味,那就是抒情主体不停的自我反省与自审:“这是幸福的云游呢,/还是永恒的苦役?”“这是神仙的佳肴呢,/还是为了对于天的乡思?”

一方面是对中国传统优秀诗歌意象和诗歌精神的继承及继承后的现代性创新,一方面是对西方现代文化及现代意识的引进,西方圣经文化的“原罪”意识、西方人对于天堂的向往和追求,也被诗人引入《乐园鸟》的创作中,这当然不是生硬的捏合与杂揉,而是诗人敏感地寻找到了中西文化两方在此处的精神契合点——都体现出人类对理想的执着探索和不懈追求,以及要达到理想的彼岸人类必将经受的重重艰难和痛苦,中西文化精神就这样被诗人成功地整合起来,诗的意境廓大了。然而,“自从亚当,夏娃被逐后”,人类费力心力想要重返的那片天堂、乐土,“那天上的花园已荒芜到怎样了?”诗人有对理想彼岸的真诚向往,然而又产生了疑问:自己所追寻的,是否就是那光明的前途?是否一定能到达那幸福的彼岸?诗歌因此更富于深刻的现代意味。

五、《乐园鸟》阅读提示与指导 本诗同样采用了情感物化的感知与叙述方式:诗中那只不倦地飞行的“乐园鸟”恰恰就是诗人自身心灵的外化,是主观情绪的客体对应物。同样要表达对于人生理想的苦苦追寻,《乐园鸟》依旧沿袭了《寻梦者》将主体情感投射于具体物象的艺术手法,同样采用了亲切自然的心灵对话的方式,以抒情主体对“乐园鸟”的“五问”,承续着屈原诗歌精神中的“天问”,完成了现代知识分子主体的心灵自审和情感自剖。

诗歌在形式上的刻意设置无疑有助于强化这种情感自剖和心灵反省的强度与深度:全诗共四节,每节五句,而每节的第三句都成为诗眼,强化出在追求理想的人生旅途中一个苦苦思索着的抒情主人公的形象,他面对“在茫茫的青空中”不懈追求着的“乐园鸟”——也即诗人自己思想的化身,以“华羽的乐园鸟”这一轻轻的呼唤,开始与“乐园鸟”之间反复的心灵交流,实际上则是主体灵魂的自我反思:这追求理想的过程,“这是幸福的云游呢,/还是永恒的苦役?”个体所追求的理想到底是什么?“是从乐园里来的呢,/还是到乐园里去的?”诗人不能给出一个明确的回答;而就在这不能确信的理想的追逐中,“在茫茫的青空中,/也觉得你的路途寂寞吗?”由于对时代大潮的脱离,现代个体在这孤独而漫长得似乎看不到尽头的路途中,不禁感受到了心灵的孤寂无依;假使理想就是那真的“乐园”,那么,“自从亚当,夏娃被逐后,那天上的花园已荒芜到怎样了?”个体的理想是否真的有那么的美好?是否真的是那理想的彼岸?在反复的呼唤中,抒情主人公抛出一个又一个问题,情感一层层深入,思索一层层强化,将诗人一方面执于理想的求索,另一方面又不时陷入彷徨悲观的矛盾心境表现得淋漓尽致。杜衡说《乐园鸟》最深切地体现出戴望舒的悲观,诚哉斯言!

六、孙玉石评《寻梦者》

七、刘孟沐评《乐园鸟》

第2篇:戴望舒雨巷赏析

戴望舒《雨巷》赏析及评论

这并不合适阳光明媚的好天气,但也不合适滂沱的大雨,它所在的是烟雨濛濛如画的雨巷,所充斥的是淡淡的忧伤、哀愁、和彷徨。《雨巷》这首诗的就如一首哀伤的音乐,我们很容易感受到它的舒缓、低沉而又优美的旋律和节奏,也很容易感受到它所抒发的情感──凄清、哀怨和惆怅。我们在这首曲子中看到了诗人所描述的画面,灰黑白的砖地,红褐色湿湿的瓦房,屋檐滴着雨滴,屋檐下是诗人的油纸伞和那哀伤的心情:

撑着油纸伞

彷徨在悠长,悠长

又寂寥的雨巷,

诗人一人在雨巷中独行,雨巷似乎也透着寂寞,和他内心一样的孤寂和苦闷。小巷、细雨、撑着油纸伞的孤独以及他的彷徨步态──这就是这首诗的开头几句所展示给我们的镜头。但在这些寂寞之下,又有着诗人心中的一小份期待:在这安静的蒙蒙细雨之下的一份邂逅,一个丁香一样的姑娘,她是有,丁香一样的颜色,丁香一样的芬芳,丁香一样的忧愁….不是热情奔放的女孩,也不是成熟风韵的妇女,而是安静、清新、美丽带着淡淡伤感的姑娘,我想,她或许是纤纤细腰,有着一丝孱弱,细长而又干净的手指,撑着一把淡淡的牛皮纸颜色的油纸伞…

青鸟不传云外信,丁香空结雨中愁。诗人赋予了这个姑娘丁香的特色,如丁香花一样开在仲春时节,淡淡的白又柔和着淡淡的紫,柔弱、娇美而又纯洁、庄重 。丁香花娇美却易凋谢,引愁而又伤春。“芭蕉不展丁香结,同向春风各自愁”,诗人用丁香作为象征给了雨巷中这个幻想出来的姑娘不一样的感觉:她既具有丁香的美丽姿态和颜色,又具有丁香的高洁和芬芳,还具有丁香的忧愁与哀怨。这样一个姑娘,是诗人的幻想,但诗人却又给了她现实的韵感:她彷徨在这寂寥的雨巷,撑着油纸伞,像我一样。像我一样地,默默彳亍着,冷漠,凄清,又惆怅。那个姑娘的步态、表情乃至手上的油纸伞都与诗人一样。这样一个人的出现,显然使诗人的心中充满了期待和希望。这样梦一样的一个姑娘,飘渺的,却真实的和诗人相遇,有着太息般的眼神,向诗人走进而又走远„„像梦一般轻盈而不着痕迹地飘过,当她从诗人身边飘过去的时候,诗人看到她的表情是一脸的凄婉迷茫。这表情分明透露着:她心里实际上是不愿意与诗人分离的。诗人塑造了一个哀怨又和自己如此相似的一个姑娘,与他相遇,又与他分离,有着绝望和无奈:

像梦中飘过

一枝丁香地,

我身旁飘过这女郎;

她静默地远了,远了,

到了颓圮的篱墙。

走尽这雨巷。

“颓圮的篱墙”或许就是诗人想与“丁香姑娘”相聚相守这一较为具体的希望破灭的象征吧,“丁香姑娘”终于消失在雨巷的尽头。但这时的诗人还是处在魂不守舍的状态中,即使不能再看到“丁香姑娘”,他还是在感受着“丁香姑娘”遗留在雨巷的黯淡光线和清冷空气中的颜色和芳香,并为这种颜色和芳香的不断消散而伤感不已….我想,他或许久久的伫立,感受,内心无比的失落,但是却只能继续行走吧„„

在诗的末尾,诗人似乎又将诗的开头所出现的那个镜头又重放了一遍。首尾两节的词句几乎全部相同,只是将其中的“(我希望)逢着”改成了“(我希望)飘过”。这一改,一方面表明诗人并没有完全放弃希望,另一方面却让人感到诗人的希望越来越渺茫了,不敢有什么过于大的奢望,就是那么淡淡的一点点的一丝丝的期望,仅仅只是飘过。因而,读到诗的 1 最后一节,我们不禁感到:诗中所渲染的那种理想破灭而又无法挽回的苦闷、哀怨而又无奈、惆怅的情感又加深了一层。

戴望舒将丁香作为象征,将法国的象征手法运用其中,却又将中国意向中较为传统的哀伤的丁香花相结合 。我似乎可以理解这样的无言的心情,但也心中有了疑惑,丁香姑娘这样一个飘渺的幻想却又无比现实的姑娘不仅仅是男女之情的寄托吧,或许,这样一个丁香姑娘不仅仅是爱情上的,也可以看作任何理想,奢望得到又难以触碰,美好而又伤感。而诗人所走过的雨巷,是诗人所处的社会环境,它悠长寂寥,好似追求理想过程中的漫漫长道。在看似局部而又狭窄的诗意中,我们又可以惊喜的发现种种意想不到的开拓的局面,我想,这也是我喜欢这首诗的一个原因吧。

在读《雨巷》的过程中我可以感受到和谐的音律美。丁香一样的哀愁,丁香一样的芬芳,丁香一样的颜色,重复却又不累赘,结尾与开头又相好的照应,就如同在画中走,欣赏和感受一首曲子一样。韵脚的有规律的反复:全诗共七节,每节六行,每行字数长短不一但总体上又是有规律地重复的。该诗采用的是一韵到底的做法,在每节相隔不远的行的末尾重复一次脚韵,每节押韵两到三次;有些同样的字词还在韵脚中多次出现,如“雨巷”、“姑娘”、“芬芳”、“惆怅”、“眼光”等。这种韵脚的反复使用,使人们的听觉中被反复感受,营造成了一种回环往复的美丽感觉。我读这首诗,在听觉上的感觉就象是在听一首轻柔舒缓的沉思型的小夜曲,那饱含着寂寞、痛苦的感情而又让人感到甜美的旋律在我的心头反复回响着。 关于这首诗的音乐美,叶圣陶曾说:这首诗“替新诗的音节开了一个新的纪元”。

第一次接触到这首诗的时候,是在初中的朗诵节上,听着一个丁香一样的姑娘读着这首丁香一样的诗配着一首丁香一样的音乐,全场都陶醉了,可惜的是那首配乐我至今不知道是什么,而我,也没有那个女孩那样适合读哀怨诗的细微婉转的嗓音,然而,它深深的印在我的脑海里,也让我深深的爱着这首诗给我带来的感觉。

第3篇:现代诗戴望舒之《我用残损的手》赏析

现代诗《我用残损的手掌》(戴望舒)之赏析

戴望舒(1905—1950),原名戴梦鸥。浙江杭县人。作为现代派新诗的举旗人,同时他也是中国现代象征派诗歌的代表。早年他以一首象征派的《雨巷》闻名于世,被冠为“雨巷诗人”;然而他“最有意义”的诗作,却被认为是表达对祖国、对人民深沉的爱的《我用残损的手掌》。这首诗是戴望舒在1942年春,因主持《星座》副刊“对抗皇军”被捕入狱,在狱中,他受尽酷刑的折磨,但他并没有屈服,用自己的一腔爱国热情,深入浅出的文字,在不见天日的牢狱中,在暗淡无光的铁窗里,寄托了一位中国文人的铮铮铁骨的狱中成名之作。

现在我们从以下几个方面来赏析这首诗:

 诗的内容:“我用残损的手掌/摸索这广大的土地”,作者用比喻的手法,将“祖国的大好河山”比作“广大的土地”,将残损的的手掌展开想象,作者用自己的手去摸索着这辽阔的土地,这生他养他的家园,体现作者身在监狱仍不忘关心国家的强烈的爱国之情。“残损的手掌”,既是写实,又反映了作者在监狱中,身心被日本人侵略者残酷摧伤下那种坚贞不屈的意志。“这一角已变成灰烬,/那一角只是血和泥”, “灰烬”“血”“泥”是对沦陷区凄凉景象的真实写照。日本侵略者的烧杀抢掠及“四光”政策,让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流离失所;家园的支离破碎,成了一片废墟,这惨不忍睹的情况,亦是国家的命运,也是诗人的命运。“这一片湖该是我的家乡„„我触到荇藻和水的微凉”,在这几句诗句中,我们可以看出,诗人在虚拟性的总体形象之中,又对现实事物作了直观式的细节描绘,作者从触觉、视觉、嗅觉、味觉等感觉器官的角度,如“微凉”“冷”“滑出”“细”“软”“蘸”等等,运用幻觉和“虚拟性想像”的手法,“手掌”由北向南,将家乡的美景呈现在眼前:长白山的冷到彻骨、黄河的夹泥沙、荇藻和水的微凉、江南的水田……这一切是多么美好,然而在敌人的铁蹄之下遭到百般蹂躏,家园的美好已经成为过去的炊烟,不复存在,无不教人痛极而泣。在感情色彩上,这几行诗是忧郁的,冷色调的,充溢在字里行间浓浓的思乡之情,与作者身陷囹圄的现实形成强烈对比。作者将家乡的美景用一幅幅画串联起来,突出了作者对美好未来的向往和追求,这从侧面反映了诗人对家园沦落的惨状的哀痛及对日寇的愤恨。“无形的手掌掠过无限的江山,/手指沾了血和灰,手掌沾了阴暗”,在之前的感情基调上再次升华,手掌所到之处,无不是一片惨景,敌人践踏的痕迹。诗人内心对敌人的憎恨更是到了极点。到这里,便是诗的前部分。这一部分写了作者用自己已经残损的手去触摸祖国的土地,却是“血和灰”,为祖国笼罩在苦难深重的“阴暗”之中而深感痛心。“只有那辽远的一角/依然完整,温暖,明朗,坚固/而蓬勃生春。在那上面,我/用残损的手掌/轻抚,像/恋人的柔发,婴孩手中乳。我把全部的力量/运在手掌/贴在上面,寄与/爱和一切希望,”,由上部分的的消极感伤到此时的乐观积极,残损的手去抚摸那温暖明朗、蓬勃生春、依然完整的辽远的一角,如同轻抚恋人的柔发般温柔,“恋人的柔发”“婴孩手中乳”,是一向为人称道的两个比喻,使人们对解放区倍感亲切。用比喻的修辞手法描绘自己对解放区的热爱之情,让作者受伤的心在这块温暖明朗的土地上找到了安慰。让人倍感亲切温暖,包含丰富的感情。这两部分并列在一起,恰构成鲜明对照。使用两种不同的色调,给读者以强烈刺激,诗人对敌人恨之切,对祖国爱之深,也就自然地显示出来了残损、冷、彻骨、寂寞、憔悴、阴暗„„与新生、辽远、温暖、明亮、坚固、蓬勃、永恒„„两种不同感情基调的对比,更突出了诗人的内心感受和真挚感情。接下来的“因为只有那里是太阳,是春,/将驱逐阴暗,带来苏生”,作者用“太阳”和“春”比喻充满光明的解放区,本体和喻体的共同特点是能给中国的大地带来光明和苏醒。不仅突出诗中主题,而且使诗句更加生动形象。最后一句“因为只有那里/我们不像牲口一样活,蝼蚁一样死„„那里,永恒的/中国!”是作者对祖国美好的幻想和热衷的歌颂,“牲口一样活”“蝼蚁一样死”两个比喻,是用水深火热的沦陷区反衬解放区──那里是将要实现民族复兴、诞生“永恒的中国”的地方。“永恒的中国”更是体现诗人对理想信念的坚定不移。

 诗的艺术手法:运用幻觉和虚拟是创作这首诗的主要手法,再用细节描写,通过幻想黄河的水夹泥沙、江南的水田、岭南的荔枝花、渔船的苦水„„表达诗人对祖国的眷恋、热爱之情,用比喻手法,将祖国比作广大的土地,作者用残损的手温柔地抚摸这片他思念的土地,将解放区比作太阳和春,抒发自己对解放区的无比向往,即使作者没去过。将作者对解放区的热爱及感觉比作用手掌轻抚“像恋人的柔发,婴孩手中乳”般的温暖亲切。再者,作者用对比的手法,将残忍不堪的家乡即被敌人统治的沦陷区与蓬勃向上的解放区作对比,反衬出作者两种截然相反的感情:对家乡的伤痛,对解放区的歌颂。对敌人的痛恨,对红军的赞美。作者用自己残损的手去触摸祖国的每一片土地,先是沦陷区的家乡,继而从祖国疆域的北部一直到最南端,最终停留在解放区。每触摸到一处,作者的情感就发生强烈的变化,由伤感到憎恨,欢喜,向往,再到歌颂,坚信。又从不同角度对事物做了直观上的描写,如从触觉(长白山的“冷到彻骨”,黄河水“夹泥沙在指间滑出”“ 恋人的柔发,婴孩手中乳”“ 掠过无限的江山”“ 新生的禾草是那么细,那么软”) 视觉(“春天,堤上繁花如锦幛”“江南的水田,只有蓬蒿”)嗅觉(“嫩柳枝折断有奇异的芬芳”)味觉(“我蘸着南海没有渔船的苦水„„”)而这里面包含了作者的真挚情感。这首诗既是诗人长期孕育的情感的结晶,也是他在困苦抑郁中依旧保持着的爱国精神的升华。作者虽身受敌人的严刑拷打,平时执笔的手也成了残损,身心受到极大的摧残。但是诗人并没向恶势力低头,反而抬起了头,与敌人做生死的较量。这丝毫不减少作者对祖国以后强盛的明天的热情向往,热切期盼。他坚信:中国终有一天也会拥有同解放区一样明朗、光明的天,日本侵略者终有一天会被我们中国人赶出国门,而这一天即将到来。

上一篇:赞美学校的三句半台词下一篇:名著导读朝花夕拾教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