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能力与技术管理论文

2022-04-21 版权声明 我要投稿

(1.东北大学文法学院,辽宁沈阳110004;2.辽宁工程技术大学工商管理学院,辽宁阜新123000)摘要:技术能力是技术创新的基础。20世纪80年代国内外兴起了国家技术能力研究。下面是小编整理的《技术能力与技术管理论文 (精选3篇)》,欢迎大家借鉴与参考,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技术能力与技术管理论文 篇1:

企业技术能力与技术管理能力的耦合度模型及其应用研究

摘 要:本文分析了企业技术能力和技术管理能力的耦合作用机理,在此基础上,运用协同学理论构建了技术能力和技术管理能力的耦合度模型,具体包括功效函数、耦合度函数、耦合度指标体系和耦合协调度函数。最后,运用该模型对G集团进行实证研究,研究结果表明:G集团的技术能力和技术管理能力处于中度耦合、中度协调耦合状态。

关键词:技术能力;技术管理能力;耦合度

Research on Coupling Degree Model and Application of the Enterprise’sTechnology Capacity and Technology Management Capacity

HAO Sheng-bin, YU Bo

(School of Management, Harbin Institute of Technology, Harbin 150001, China)

Key words:technology capacity; technology management capacity; coupling degree model

1 引言

随着创新成本日益增加、创新所需时间日益缩短、以及技术日趋复杂,对企业创新成功的解释又重新受到理论界和实践界的广泛关注。目前这方面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有利于创新成功实现的动态能力上。国内外很多学者重点分析了企业内部动态能力对创新成功的影响,这其中包括了技术能力和技术管理能力。比如魏江认为技术能力本身就反映了企业实现技术创新的潜在能力和实力,它是支持企业技术创新成功实现的前提条件[1];Malerba,Ritter等学者通过实证研究证明了技术能力对企业创新成功有非常显著的影响[2,3]。除此之外,宝贡敏等实证分析了技术管理在技术创新中扮演的角色,认为技术管理对企业创新有非常显著的影响[4];吴伟伟提出了技术管理能力的概念,并认为技术管理能力对企业绩效有显著影响,在企业绩效的指标当中包含了技术创新的指标,间接地证明了技术管理能力对创新成功的影响[5]。

通过上面的分析可以看出,在企业的技术创新系统当中,技术能力和技术管理能力对创新成功都发挥着重要的作用。换句话说,企业创新成功的实现是这两方面能力共同作用的结果。而目前,对实现创新成功的这两方面能力协同耦合作用的研究尚属空白。基于此,本文试图分析企业技术能力和技术管理能力的耦合作用机理,给出耦合度模型,以分析企业这两方面能力的耦合协同状态,并进行针对性的改进,进而加快企业创新成功的实现。

2 企业技术能力与技术管理能力的耦合机理

耦合(Coupling)作为物理学概念,指两个(或者两个以上)系统或运动形式通过各种相互作用而彼此影响的现象[6]。从耦合的内涵可以看出:(1)耦合的基本前提是耦合各方必须存在某种关联;(2)耦合的结果是耦合各方的属性会发生变化(即原有的属性会被缩小和放大)。企业的技术能力和技术管理能力作为技术创新系统的两个能力子系统,彼此之间通过相互作用、相互带动,能够产生协同放大的效应,所以可以认为企业技术能力和技术管理能力之间存在着耦合关系。

企业的技术能力反映的是企业内在的技术潜力和实力。从泰国技术能力研究小组[7]和联合国亚太地区经济与社会组织的技术能力研究报告看[8],技术能力可以分解为四个方面:(1)人的因素;(2)生产设备与测试手段水平;(3)信息情报能力的先进程度;(4)组织协调和适应能力。本文采用此观点,认为企业的技术能力包括人员能力、信息能力、设备能力和组织能力。而技术管理能力是企业规划、实施和控制技术管理活动,以开发和激活技术能力,获取企业绩效的系统能力[9]。可以说技术能力是技术管理能力的平台和基础,而技术管理反过来作用于技术能力,技术能力的每个方面都需要有相应的技术管理能力与之相匹配。二者之间的协同关系如图1所示。

基于技术能力和技术管理能力协同关系的分析,我们给出了企业技术能力和技术管理能力耦合作用机理的示意图,见图2。

3 企业技术能力与技术管理能力的耦合度模型

耦合度是用来描述系统或要素彼此作用影响的程度。从协同学的角度看,耦合作用和协调程度决定了系统在达到临界区域时走向何种序与结构,或者说决定了系统由无序走向有序的趋势。由协同学知,系统在相变点处的内部变量可分为快、慢驰豫变量两类,慢驰豫变量是决定系统相变进程的根本变量,即系统的序参量。系统由无序走向有序机理的关键在于系统内部序参量之间的协同作用,它左右着系统相变的特征与规律,耦合度正是反映这种协同作用的度量[10]。由此,可以把企业技术能力和技术管理能力之间通过各自的耦合元素产生相互彼此影响的程度定义为技术能力和技术管理能力的耦合度,它的大小反映了对企业技术创新的作用强度和贡献程度。

3.1 功效函数

3.2 耦合度函数

耦合度的计算要借鉴物理学中的容量耦合概念及容量耦合系数模型[12],推广得到多个系统相互作用的耦合度模型,即

对(4)式而言,耦合度值介于0和1之间。当C∝1时,技术能力与技术管理能力的耦合度最大,说明这两个能力系统之间达到了良性共振耦合,技术创新系统将趋向新的有序结构;而当C=0时,技术能力与技术管理能力的耦合度最小,说明这两个能力系统之间处于无关状态,技术创新系统将向无序发展。

依据物理学里耦合阶段的划分,本文将技术能力与技术管理能力的耦合状况划分为三个阶段:(1)当0

3.3 耦合度指标体系

为了能够很好地揭示技术能力和技术管理能力之间的耦合程度,在构建耦合度指标体系时应当遵循以下原则:(1)应当体现技术能力和技术管理能力的耦合规律,所选指标要具有很强的代表性和层次性。(2)最大程度的体现两个能力系统的系统性,即从尽可能全面的角度考察两个系统的重要控制变量。(3)所建立地指标要有广泛的适应性,即所建立的指标体系能够反映不同类别、不同行业企业的共性。(4)要具有可操作性,即所建立的指标含义明确、数据规范、口径一致,资料收集可靠。基于以上原则,结合技术能力和技术管理能力的内涵和结构,构建了技术能力和技术管理能力的耦合度指标体系,具体如表1所示。

根据两个序参量的评价指标以及主要评价内容,设计具体指标的满意度调查表,调查采用李克特量表法,具体包括五级量表、七级量表和九级量表。以五级量表为例,即设置1~5共五个数字表示,1表示非常不满意,5表示非常满意,请被调查者根据企业的实际情况针对每项指标打分。而序参量的上下限取值为李克特量表中的最低值和最高值,五级量表,下限为1,上限为5,因此上下限的具体取值要看所选的李克特量表的级数。

3.4 耦合协调度函数

耦合度作为反映企业技术能力和技术管理能力耦合程度的重要指标,它对判别企业技术能力和技术管理能力耦合作用的强度以及作用的时序区间,预警二者的发展秩序等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然而,耦合度在有些情况下却很难反映出技术能力和技术管理能力的整体功效和协同效应,特别是在多个企业对比研究的情况下,耦合度的计算的上下限的确定方法不统一,比如在做指标满意度调查时,有的采用五级量表,有的采用七级量表或者是九级量表,在这样的情况下,单纯依靠耦合度判别有可能产生误导。为此,要构造技术能力与技术管理能力耦合协调度模型,其目的是评判不同企业技术能力和技术管理能力交互耦合的协调程度,其算法可以表示为

H=(C×F)1/2F=αu1+βu2(5)

其中H为耦合协调度;C为耦合度;F为技术能力和技术管理能力综合调和指数,它反映技术能力和技术管理能力的整体协同效应,为保证H∈(0,1),在应用过程当中,要使F∈(0,1);α,β为待定系数。依据前面对耦合度的划分,在这里同样也可以对耦合协调度进行大致的划分:(1)0

4 实证研究

本文选择G集团为例进行实证研究。G集团是我国一家大型的发电设备、舰船动力装置制造和成套设备出口基地。在50多年的发展历程当中,该集团走过了一条从技术引进到自主创新的成功之路。作为我国有代表性的发电设备制造企业,G集团的技术创新模式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整个行业的发展历程。因此,对该集团技术创新系统中的技术能力和技术管理能力耦合度的研究除了有助于发现制约集团技术创新发展的瓶颈外,还对即将进入自主创新阶段的其它企业具有极大的借鉴意义。

在运用(2)式计算各个子系统对总系统有序度的贡献时,需要运用层次分析法求出各个序参量及其评价指标的权重。对G集团的序参量和评价指标的权重计算结果如表2所示。

由表3可知:(1)G集团技术能力序参量与技术管理能力序参量值都超过了0.3,表明对技术创新系统有很大的“贡献值”。技术管理能力序参量的值小于技术能力序参量的值,说明目前与技术能力相比,技术管理能力对企业创新成功发挥的作用要小。(2)模型求出的耦合度值为0.50,处于第二个阶段,即企业技术能力和技术管理能力处于中等耦合状态,说明企业技术管理能力能够较好地作用于技术能力,但是仍有很大的提升空间。(3)模型求出的耦合协调度值比较小,处于第二阶段,说明企业技术能力和技术管理能力的目标不是非常一致,相互的协调程度还需加强。

5 结论

通过对企业技术能力和技术管理能力耦合度模型的构建,并以实证研究,得出以下结论:企业技术能力和技术管理能力之间存在着交互耦合的关系,它们共处于企业的技术创新系统当中,作为两个重要的子系统,它们的耦合协同关系是企业创新成功的关键。运用所建立的耦合度模型对G集团技术能力和技术管理能力耦合现状进行分析,计算结果表明技术管理能力序参量相对较小,技术能力和技术管理能力的耦合度值和耦合协调度值也都较小,说明还处于较低水平的耦合和协调阶段,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这就要求G集团要协调技术能力和技术管理能力的发展目标,在大力提升技术能力的同时,也要高度关注技术管理能力的提升,要使它们协同发展。

参 考 文 献:

[1]魏江.企业技术能力论——企业技术创新的一个新视角[M].北京:科学出版社,2002.37-39.

[2]Malerba F, Marengo L. Competence, innovative activities and economic performance in Italian high-technology firms[J].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Technology Management, 1995, 10(4): 461-477.

[3]Ritter T, Gemunden H G. The impact of a company’s business strategy on its technological competence, network competence and innovation success[J]. Journal of Business Research, 2004, (57): 548-556.

[4]宝贡敏,杨静.企业技术管理在技术创新中的角色——基于浙江省企业的研究[J].科学学研究,2004,(5):546-551.

[5]吴伟伟,朱彬,于渤.企业技术管理体系构建研究[J].软科学,2006,(3):133-137.

[6]王永初,王启志.耦合度的新定义及其应用[J].华侨大学学报,1999,(3):273-277.

[7]Economic and Social Commission for Asia and the Pacific. An overview of the framework for technology-based development[R]. United Nations, 1989. 49-50.

[8]Fransman M. Conceptualizing technological change in the third world in the 1980’s: an interpretive survey [J]. Journal of Development Studies, 1989, 21(4): 572-652.

[9]Bowonder B, Miyake T. Technology management: a knowledge ecology perspective[J].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Technology Management, 2000, 19(7): 663-684.

[10]吴大进,曹力,陈立华.协同学原理和应用[M].武汉:华中理工大学出版社,1990.9-17.

[11]曾珍香.可持续发展协调性分析[J].系统工程理论与实践,2001,(3):18-21.

[12]Illing W V. The penguin dictionary of physics[M]. Beijing: Foreign Language Press, 1996. 92-93.

作者:郝生宾 于 渤

技术能力与技术管理论文 篇2:

国家技术能力理论研究综述

(1. 东北大学 文法学院, 辽宁 沈阳 110004; 2. 辽宁工程技术大学 工商管理学院, 辽宁 阜新 123000)

摘 要:技术能力是技术创新的基础。20世纪80年代国内外兴起了国家技术能力研究。系统梳理了几 十年来国内外学者的主要研究成果,归纳出演化经济学、战略管理、技术创新、组织学习、 制度经济学等研究视角,并介绍了其主要内容,总结了该理论在研究对象、技术能力来源、 技术能力形成的影响因素等方面的发展状况。分析了国家技术能力理论现有不足之处,如研 究视角有待进一步开拓,其内涵缺少动态性特点界定,缺少微观制度因素对其形成的影响分 析等,上述不足也是国家技术能力理论未来研究的发展方向。

关 键 词: 国家;技术能力;技术创新

技术能力是技术创新的基础。对处在以科技为经济社会发展引擎且竞争环境日趋激烈的任何 国家、地区和企业来说,技术能力建设是一项日常、艰巨且具有重大战略意义的基础性工程 ,尤其是我国,恰处创新型国家建设起步时期,实现技术创新这一最终目标客观、内在地要 求必须从技术能力建设做起。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当国内外经济学界将技术因素作为解释不 同国家贸易和经济增长绩效差异的一个重要因子面临困境时,经济学界、管理学界开始透过 技术变化探索其背后的本质,兴起了技术能力理论研究。几十年来,各国迥异的技术能力实 践问题促使不同领域的学者从不同视角界定了国家技术能力内涵,形成了不同的学术观点, 丰富、发展了技术能力理论。本文将系统梳理国家技术能力理论研究成果,以继承现有研究 成果的优点,弥补不足,进一步深化理论研究,并为信息时代背景下的国家创新活动提供理 论参考。

一、 关于国家技术能力内涵界定

的主要观点自提出技术能力概念以来,国内外学者从不同的研究视角对国家技术能力内涵进行了界定, 形成了很有价值的学术观点。

1. 演化经济学视角下的国家技术能力

演化经济学注重动态均衡分析,以动态的观点考察技术变迁、组织创新及经济发展等。国内 外一些学者继承演化经济学的主流思想,利用动态均衡分析方法界定了国家技术能力的内涵, 提出国家技术能力是一个从技术引进到自主创新的动态提升过程,且呈现出螺旋式上升趋势 。在马丁•费莱斯曼 (M.Fransman)和克尼斯•肯(K.King)等人于1984年编辑出版的《 第三世界国家技术能力》一书中,费莱斯曼提出,发展中国家技术能力首先体现为寻找可靠的 可选择技术,并决定最合适的引进技术的能力;其次体现为技术引进后从投入到产出的转换能 力;再次体现为改进技术的本土化能力,局部创新能力乃至适应当地工程化需要而开发新设备 的能力;最后体现为开展基础研究并进一步提高改进技术的能力[1]5。这一观点基 本体现 了演化经济学的动态均衡思想,以技术引进为基点,总结归纳了第三世界国家技术能力从技术 引进到技术内化,由技术寻找到自主创新的动态提升过程,实质是探讨了技术能力从无到有 的动态过程。而我国学者高鸿鹰通过“超回波效应”的动态分析,研究了“技术能力”的 循环累积过程,即从弱到强的过程,并指出,面对迅速提高的全球科技水平,发展中国家的“技 术能力”呈现出区域集聚的“循环累积”动态过程[2]。这类利用动态均衡思想探 讨 国家技术能力内涵的学术观点,其价值在于归纳了国家技术能力形成、提升的动态过程,揭示 其动态本质,但这种动态性仅仅体现为技术引进基础上的发展,面对当前多重技术流问题, 演化经济学视角下的国家技术能力内涵界定表现出一定的局限性。

2. 战略管理视角下的国家技术能力

以军事指挥艺术和达尔文“物竞天择”生物进化理论为两大思想源流的战略管理理论,进入 到竞争战略和动态竞争战略阶段后,将技术管理视为自身组成部分,以技术开发及其潜力培 育为起点,以获得和保持持续的竞争优势为目标,强调企业组织构建核心能力和动态能力的 战略意义。Prahalad和Hamel是最早提出核心能力概念的学者,他们指出,核心能力“是组 织的集体学识,特别是协调多种多样生产技能并整合多重技术流的学识”[3]。此后 ,巴顿又提出,核心能力是“企业内部的知识集合,包括员工的知识、技能,技术系统,管理系 统和价值规范四个方面,主要发挥协调各种生产技能和整合不同技术的作用”[4], 同时巴顿揭示了核心能力的刚性问题,即在快速变化的经济、技术、文化等环境中,核心能力 因各方面因 素束缚而形成“惯性”,并不能轻易随之而改变,如不采取一定的“克服”手段,任其发展 ,则不可能带来持续的竞争优势。我国学者石惠等研究总结出高技术企业核心技术能力发展 的“轮回接力”模型[5],指出模型中的主线是由不同历史时期的单元核心技术能力 共同 构成,而每一时期的单元核心技术能力均为隐性知识的积累。A. Richard和D.Aveni的动态能 力理论强调,不同历史时期核心技术能力所包含的隐性知识存在较大差异,在当前“超竞争 ”(hypercompetition)环境下,应动态保持核心技术能力竞争优势的持续性[6]。上 述学者 的观点主要针对企业组织而得出的研究结论,而企业是社会生产的基本单元,是国家发展的主 体组成部分。因此,战略管理视角下企业组织技术能力的核心即技术能力的生命周期性 和可持续性问题及其适应环境变化的动态性、历史性特点,同样适应于国家技术能力的研究 ,即从战略管理角度分析,为构筑可持续的竞争优势,国家技术能力内涵必须包含核心能力 和动态能力构建方面,克服核心能力“刚性”一面,适应国内外形势变化而不断调整国家发 展战略及相关政策措施,不同历史时期为在全球主导技术领域构筑雄厚的国家技术能力给予 科学有力的宏观调节和指导。

3. 技术创新视角下的国家技术能力

根据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的定义,技术创新包括新产品、新工艺的显著技术变化。技术创新 视角下的国家技术能力是国家技术创新能力的基础,国家技术创新能力是技术能力的最终体 现。我国学者傅家骥提出,技术能力由三项能力构成:生产能力、吸收能力和创新能力。生 产能力指生产系统的效率和产品、工艺的技术水平,吸收能力指企业获得、存储、学习和转 化新知识的能力,创新能力即提高技术能力的能力。这三项能力之间存在内在逻辑关系,形 成一个循环往复、螺旋上升的技术能力增强通道[7]。徐大可在《中国地区自主创 新能力评 价及与经济增长质量关系研究》一文中提出,技术能力是一个国家或地区的技术系统在促进 整个国家或地区各种资源要素优化配置,进而推动科技进步、经济和社会发展过程中所具有 的“本领”,指出技术能力是一个由多因素构成的复杂整体,但主要涉及国家或地区的科学 、技术要素水平以及相关的科技发展的市场、制度结构等[8]。这一视角下的学者 基本认 为,国家技术能力包括能有效激活获取、消化、积累和适应现有技术的能力,即技术扩散能力 和基于R&D的技术创新能力。此外,还有许多针对企业层面的技术能力研究成果,如魏江、 许庆瑞认为,企业技术能力包括企业的人员能力、信息能力、组织能力、设备能力和技术储 备能力[9]。安同良认为企业技术能力是企业在持续的技术变革过程中选择、获取 、消化 吸收、改进和创造技术,使之与其他资源相整合,从而生产产品或服务的累积性学识(或知识 )[10]。和金生等提出,所谓技术能力是指一项技术给企业或社会带来经济利益(包 括潜在经 济利益)或社会利益的能力。从企业角度来看,技术能力包括以下三个方面:提高企业经济效 益的能力,提高企业组织管理水平的能力,提高企业开发创新水平的能力[11]。林杰 明指出 ,企业技术能力包括经验能力和经费能力两部分[12]。林子敬提出,企业技术能力是 指企 业在引进各种技术的过程中,承接吸收新技术能力的高低[13]。陈凡等提出,测度企 业技术能 力应考虑产品及工艺的技术开发能力(进步能力、变化能力、持续能力),设备的技术改造能 力(进步能力、更新能力、实施能力),技术引进与吸收能力(技术引进方式的选择能力、 技术引进的消化吸收能力、技术设备转移能力)等方面[14]。李兆友从企业研究开 发能力 、企业设计能力、生产制造能力、市场营销能力、创新管理能力等方面论述了技术创新能力 系统的结构[15]。

综合上述学者观点,包括关于企业技术能力的论述,技术创新视角下的国家技术能力内涵主要 体现为技术创新是技术能力的最终目标和最终表现形式,技术能力建设是生产活动的基础, 贯穿生产全过程等思想,且涉及到技术扩散环节,大大丰富、开拓了国家技术能力内涵。当 然,技术创新包含原始创新、集成创新和引进消化吸收再创新三个层次,技术创新视角下的 国家技术能力内涵界定大多基于引进消化吸收再创新和集成创新的论述,当技术创新水平达 到技术领先时,国家技术能力应主要体现为原始创新能力,为此,笔者认为,技术创新视角 下的国家技术能力研究缺少关于技术发明能力的论述。

4. 组织学习视角下的国家技术能力

组织学习是指通过共享信息、知识和各种学习模式,并且建立在过去的知识和经验记忆基础 上的一种学习过程和学习机制,它关注组织通过学习而产生正确行动,最终提升劳动效率的 情况。组织学习视角下的国家技术能力就是搜索监测技术信息,学习吸收技术知识,创造新 知识、新技术的能力。贝尔(R. M. Bell)是第一个从学习角度研究技术能力的学者,他认为 一个国家或企业自主技术能力的决定性因素包括:在操作中学习,在变革中学习,通过绩效 反馈学习,在培训中学习,在工作中学习,在探索中学习[16]。他还提出了“技术努 力”的 概念,认为“技术努力”(technological effort)是“利用技术信息和积累的技术知识选择 、吸收、改造和创造技术的努力”,是获取“技术能力”的一条重要途径。Keun Lee和Chai sung Lim建立了技术能力的技术努力和既存知识存量的决定模型,并发现了技术追赶的三条 路径:路径创造式技术追赶、路径跨越式技术追赶、路径追随式技术追赶[17]。罗 纳德• 道尔(R. Dore)提出了自主技术学习能力、自主技术创新能力及自主的全球技术搜索能力(in dependent world technology reconnaissance capacity,简称IWTRC)等概念,他认为,技 术能力是监测能力、学习能力和自主创新能力的综合[18]。技术监测能力就是建立 周密完 善的信息情报系统,把握世界技术发展动态的能力;技术学习能力是指一个国家、地区或企业 能够独立地重新组装和使用外国技术设备的能力;自主创新能力是指独立地进行技术发明、 制造以及大型技术设备的投资预算和工程施工的能力。费莱斯曼强调技术能力形成中人力资 源的重要作用,论述了科学、技术和教育的发展与自主技术能力的关系,强调要提高国家自 主技术能力,应从非正式知识系统和非正式教育,从正式初等、中等和高等教育,从正式的 脱产培训和在职学习等四个方面抓好教育和培训[1]5。泰国技术能力研究小组于19 89年完成 的题为《基于技术的发展框架综述》的研究报告中将技术能力概念界定为自主技术学习能力 、自主技术创造能力和自主世界先进技术跟踪能力三者的综合,在评价技术能力强弱时,从 寻找和选择最合适技术的能力、掌握所选择技术的能力、采用和改进该技术的能力以及创造 新技术的能力等四方面进行了测度。梁宏提出了集群技术能力的概念,并将其定义为:以集群 学习为基础,以支持集群创新能力提高为目的,嵌入在集群创新系统内部人力资源要素、信 息要素、固定性资产要素和成员组织要素中的所有内化知识存量的总和[19]。

总之,组织学习视角下的国家技术能力强调通过监测和学习跟踪世界先进技术,通过消化吸 收实现自主创新的能力,以及通过学习增强技术能力的路径。但所有学者的观点基本未脱离 技术追赶的逻辑起点,缺少实现技术追赶、进入技术领先阶段后技术能力建设的研究。

5. 制度经济学视角下的国家技术能力

制度经济学是西方经济学非主流学派的一个重要分支,它重点研究非市场因素制度[CD2 ] 对经济行为和经济发展的影响。制度经济学视角下的国家技术能力理论强调技术能力是一个 系统的概念,在其形成过程中包含着诸多制度因素的影响。1992年,英国牛津大学学者Lall 在《技术能力与工业化》一文中建立了新的分析国家技术能力概念的模型“三叉模型 ”,其中引入了制度因素。Lall认为,国家技术能力是能力、激励和机构的互动,这三方面高 度相关,且须“形成合力”[20]。继Lall之后,Cario分析指出,量化测度国家技术能 力时 应主要分析物质和人力资本、技术努力和资源[21],其中的技术努力包含着制度因 素。S.Na waz认为国家技术能力由设备能力、信息能力、人员能力和组织能力四要素组成[22] 。他 强调,国家技术能力反映着一个国家知识和信息积累的能力,强大的技术能力必须建立在知识 不断积累和储存的基础上,并通过对储备知识的激活,将其物化为技术或技能,再将其应用 于生产,实现再创新。他还强调,在综合考虑四要素水平的同时,要考虑技术基础设施水平 和科技环境对储备知识和信息激活的作用。G.Raghu等在Nawaz分析框架的基础上提出了能力 激活的概念,认为作为能力本质的知识附着在四要素中,具有潜在性、缄默性和黏着性等特 点,必须以技术基础结构和科技环境为支撑条件,对组织内人员、设备和信息进行有机整合 、激活,最终实现技术创新[23]。

上述学者在坚持技术创新是技术能力建设的最终目标前提下,侧重于制度因素对技术能力影 响的研究,并开始注意技术能力激活问题。而我国学者蔡汝魁运用系统分析方法,提出能力 是包括潜力、水平和效率三方的综合评价指标,是衡量一个机构、地区综合实力的重要尺度 。 能力是一个系统的概念,表示一个系统的能力水平;能力又是一个相对比较的概念,具有比较 的性质,必须具有比较的范围和比较的基础,这样评价才有意义。同时能力的这种相对比较 性还表现在其评价标准随时在变化,而变化的速度取决于社会经济和科技发展的速度。在分 析不同规模系统的能力时,只有借助相对指数,才能得出一个客观的评价[24]。张宏 云对技 术能力的影响因素进行了分类和分析,将技术能力归纳为研发能力、学习能力、技术管理能 力和技术应用能力四个维度,并且以统计检验结果证明了分类的合理性。他认为技术管理能 力就是制度与资源的结合[25]。制度经济学视角下的国家技术能力研究基本坚持系 统论观 点,关注外部因素对技术能力的影响,但外部因素仅限于宏观制度的研究,并未探讨微观制度 即相关政策对技术能力的影响。

二、 国家技术能力理论演化

及存在的不足

1. 国家技术能力理论演化

自1984年《第三世界国家技术能力》一书中提出技术能力问题以来,国家技术能力理论获得 了巨大的发展和完善。除上述文献表述的观点,即演化经济学视角下国家技术能力的动态发 展过程,战略管理视角下国家技术能力的动态性、核心性及其刚性,技术创新视角下国家技 术能力的技术创新目的性,组织学习视角下国家技术能力提升的路径,制度经济学视角下国 家技术能力的系统性及宏观制度因素影响等,还在如下几方面得到了发展。

(1) 研究对象实现由发展中国家到某一个国家或地区的演变

如上述文献所述,随着国家技术能力理论研究的深入和世界各国技术战略的演变,国家技术 能力理论的研究对象从形成阶段针对第三世界国家的研究已发展到如今针对新兴工业化国家 、经济发达国家技术能力的研究,已成为世界各国实施技术创新战略的基础性建设工程。技 术能力是一个动态的概念,主导技术的历史性、国家技术能力生命周期性及一个国家在不同 技术领域能力的强弱等都客观地表明,任何一个国家在任何时期都面临着技术能力建设问题 。由此则不难理解技术能力理论研究对象的演化。

(2) 技术能力形成的来源实现由平行转移到垂直转移的演变

最初,国家技术能力概念被界定为发展中国家通过技术引进而获取技术,进而形成新技术的 过程,之后其逻辑起点转变为存在技术势差的组织间的技术转移。这种由技术到技术的平行 转移便是国家技术能力理论研究初期其内涵界定的逻辑起点。后来,随着理论研究不断深化 ,技术创新被公认为技术能力建设的最终体现和新技术能力建设的起点,尤其当内生的自主 技术创新及多重技术流问题在技术能力理论中引起关注时,国家技术能力概念中开始涵盖知 识过程论观点,出现从知识到技术的垂直转移过程界定的萌芽。 众所周知,技术的来源是 多重的,既有技术到技术的过程,也有技术到知识再到技术的过程和知识到技术的过程。为 此,以技术创新为技术能力建设的最终目标,技术能力概念中注定要涵盖知识物化为技术的 内容。

(3) 技术能力形成的影响因素由内部向内外结合的演变

上述文献表明,自上世纪90年代起,诸多学者在原有技术能力理论研究成果基础上,开始关 注宏观制度因素对国家技术能力形成的影响,形成广义国家技术能力理论。在此之前,国家 技术能力理论界定基本局限于对技术能力内部因素的分析。国家技术能力理论突破内部因素 的局限,从系统的观点,分析外部因素对技术能力形成的影响,使技术能力内涵界定进一步 完善。

2. 现有研究成果的不足

综合上述分析,不难看出,国家技术能力理论研究不仅取得了具有重大学术价值的研究成果 ,对于当前以科技进步为主线的经济和社会发展也具有重大历史和现实意义,同时该理论研 究尚处经验研究阶段,还存在一定的缺陷和不足。

(1) 国家技术能力概念内涵缺少从知识到技术的垂直转移过程界定

在现有文献中,诸多学者观点属技术能力知识论,认为技术能力既包含附着在技术人员与机 器设备内的各类技术知识(原有的、新学习的、新创造的),又包含在知识活动中,即如何吸 收、学习与创造新知识,后者主要是技术团队内部的组织缄默知识。然而在界定国家技术能 力 内涵时,虽提及基础研究,但尚缺少将知识转化为技术的能力的界定,也未见通过技术发明来 衡量技术能力的研究。国家技术能力建设的最终目的在于支撑各项创新活动,但从来源分析 ,技术创新不仅来源于技术的引进、消化、吸收和再创新,还直接来源于知识的原始创新 ,且后者是实施技术领先战略极为重要的技术创新来源。因此,界定、评价国家技术能力时 ,也应注重研究知识转化为技术的能力。

(2) 缺少国家技术能力动态性的系统考察

科学技术发展的永恒性和主导技术的历史性规定了国家技术能力的动态性特点,而国家技术 能力的系统性客观地要求,在国家技术能力发生动态性变化时,人为影响技术能力形成的因 素组织管理内容,如国家科技发展战略、科技政策等国家政策要作出相应地调整。同时 就一国而言,在技术追赶、技术跨越和技术领先等不同发展阶段技术能力的内涵应有所不 同。而现有的研究成果均为针对某一国家特定历史时期的考察,缺少动态性系统研究和论述 。

(3) 缺少微观制度因素对国家技术能力形成的影响研究

广义国家技术能力理论探讨了宏观制度因素对国家技术能力形成的影响,但国家技术能力的 形成是多因素作用的结果,既有市场因素,又有非市场因素;既有宏观制度因素,又有微观 制度因素。尤其在以国家主导为主的发展阶段,微观制度因素对国家技术能力形成的影响程 度更大。但目前尚未发现此方面的研究成果。

三、 结语

通过对国内外学者关于国家技术能力内涵界定观点的综合分析和评价,不难看出,国家技术 能力理论是适应科技创新时代社会实践需求而形成的知识体系,所取得的研究成果深刻总结 了不同国家发展的经验,为不同国家的社会生产提供了有益的理论指导。但作为一个开放的 系统,随着社会发展,国家技术能力研究必然要获得进一步发展和完善。

(1) 将产生新的研究视角。如上所述,现有文献中的每一个研究视角均未形成成熟的理论 ,均属经验研究范畴。出于新的经验研究或理论完善的需要,必定产生新的研究视角。

(2) 评价指标体系和评价方法将进一步完善。关于国家技术能力的研究尚未形成成熟的理 论体系,评价指标体系和评价方法均有待进一步完善。

总之,概念界定中的不足及评价指标体系和评价方法的有待完善之处即为国家技术能力理论 未来发展的空间。随着科学技术在社会发展中的作用越来越显性化,国家技术能力理论必将 得到尽快的完善和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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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view of Theoretical Studies on National Technological Capability

ZHAI Cui-xia1,2, ZHENG Wen-fan1

(1. School of Humanities & Law, Northeastern University, Shenyang 110004, China ;2. College of Business Administration, Liaoning Technological University, Fuxin123000, China)

Key words: nation; technological capability; technology innovation

(责任编辑: 李新根)

作者:翟翠霞 郑文范

技术能力与技术管理论文 篇3:

论技术能力:一个演进经济学的视角

摘要:为了更好的解释跨国公司的成长,仅仅狭义地将技术能力定义为科学与工程学知识是不够的,因此给出一个广义的技术能力新定义是很有必要的。市场、产品和背景知识可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发生剧烈的变动,然而通过在企业生产过程中的特质性学习所产生的企业的技术能力,特别是企业内的默示能力,只要制度恒定,它可以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保持稳定。

关 键 词:技术能力;技术能力演进;企业特质性学习;企业默示能力

一、引言

近些年来,将跨国公司作为技术转移和创新的主体,同生产国际化相联系的理论研究不断增多。我们所熟知的相关理论研究可以追溯到:邓宁(1958)①的关于美国跨国公司对英国技术和生产率的影响研究;弗农(1966)的产品生命周期理论(PCM),主要研究对象是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美国对欧洲不断增加的对外直接投资,我们认为该理论是技术推动论的一种解释。②在此基础上,我们研究的可能创新之处在于,从企业理论的角度,把企业作为单独的个体来分析,取代以往的从国家或产品角度的分析。

二、广义的技术定义

(一)对邓宁与弗农理论研究的回顾及评述

主要分如下四个层次:

其一,产品生命周期理论说明了企业如何通过自身技术创新活动来拓展国际市场。弗农理论研究的第一个层面,从国家的角度,及内向和外向FDI的角度解释了FDI和技术发展的共同演进③[1];另一层面主要集中于企业如何通过其自身的研发国际化,来实现技术创新的国际化。我们认为,就研发国际化的一系列历史层面和跨国层面的证据而言,产品生命周期的一部分原始假设还是很好地被遵守了。

其二,邓宁曾研究享有技术能力优势同时又拥有更高生产率的国外企业,对当地企业内部技术能力的影响。[2]随后的许多研究都致力于技术能力对一国的国民经济的影响,且主要集中于国外企业所带来的技术外溢以及国外子公司自身知识资源的当地化上。而由这些研究所引致的有关当地企业的消化、吸收能力也成为新的更受关注的热点问题,因为当地企业的消化、吸收能力直接关系到有效的技术外溢是否能够发生。

其三,与邓宁和弗农的理论相联系的关键领域是FDI与国别技术能力差距的关系,以及FDI是如何来缩小这一差距甚至实现所谓的“赶超”。Cantwell主要研究欧洲国家企业的内部消化、吸收能力对欧洲当地技术能力的影响。也就是在这个时期,欧洲国家的众多传统产业依赖其过去较强的技术优势,通过有效的利用内向化FDI使得欧洲企业的内部能力得以复兴,并缩小了与美国技术能力的差距。[3]然而,技术能力的变迁是一个当地化的、特异性的过程,因此国际技术转移的模式选择,必须考虑这两种因素。此外,跨国公司技术外溢的可能性,并不是完全依赖于现存当地企业的消化、吸收能力,同时还依赖于跨国公司的技术能有效的转移给当地企业,也就是说跨国公司的技术,不仅仅能在该跨国公司的内部使用和开发,还能有效地且有价值的转移给外部的当地企业。[4]技术创造型FDI与企业间的技术转让是互补的而非替代的关系。

其四,如果FDI能很容易地被引进,且能产生最有效的作用,那么企业内部的创新能力将会更高,这一点也使得对企业技术能力的理论研究逐渐增多。同时,企业的创新、模仿、适应能力又是互为补充的,彼此之间是不可分离的,因此,理论的热点就从以往的将跨国公司单纯看作为简单的技术转移者,转向将跨国公司看作为跨国技术创造者上。其实,把FDI看作是由在技术能力上占据领先地位的跨国公司做出的这一观点,在较早的理论研究中都有所论述,如邓宁提出的“内部化优势”。④ [5]然而之前研究问题主要集中在“为什么拥有技术优势的企业一定要走出国门,才能更好地实现自身的优势?”随着跨国公司FDI的迅速增长,以及FDI来源国数量的陡增,现在研究的核心问题已演变为“为什么现有的跨国公司更倾向于依赖其地域上分散的子公司所形成的内部网络,来获得技术创新的源泉?”。这使得理论研究集中于运用以能力为基础的企业理论来分析跨国公司的现状。

(二)企业默示能力的引入⑤

随着理论研究的深入,仅仅将跨国公司理解为技术转移者是远远不够的,应同时重视其作为技术创造者的作用。早期的研究与传统经济学一样,将技术狭义地定义为科学、工程学的知识或蓝图,且这些知识或蓝图的产生仅仅依赖于企业的研发活动。整合的知识或蓝图的跨国转移(在跨国公司内部运用或通过许可证转让给别国公司),就构成了技术的转移。我们理解的技术并未局限于狭义的定义之上,它是一个更为广义的技术定义,即能够将这些知识或蓝图,有效地运用于生产活动中去的企业能力,尤其是企业默示能力。若创新可以定义为新产品或新生产线的引入,那么技术就是一种能稳定且有效地生产出高质量产品的企业能力,也就是说默示能力是企业创新的基础。很明显,这一广义技术的创造,依赖于企业将吸收的新知识作为未来生产过程的投入品,并且在生产过程中创造出新能力的企业的能力。从这个角度来看,技术转移就不能涵盖问题的全部了,因为企业整合的知识和蓝图可以转移,企业默示能力却不能通过市场交易来实现转移,必须通过企业内的学习与积累才能获得。

我们研究的基础是将狭义的技术定义(科学、工程学的知识或蓝图),与我们提出的另一层次的技术定义(企业默示能力)相结合,并给出一个新的名词来概括我们对新技术的定义,即“技术能力”。

三、技术能力的概念

(一)概述

为什么将技术能力只看成是科学、工程学知识或蓝图的狭义定义能够被很多的有关创新和跨国公司理论研究的学者长时间接受,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是,许多学者在研究跨国公司对技术能力的贡献时,仅仅考虑跨国公司在国际技术转移和扩散中所起的作用。尽管他们的部分研究已经超越狭义的技术转移,并进入技术创新领域,但他们仍没能很好地考察跨国公司对企业创新能力的贡献。我们认为,跨国公司不仅仅只是一个技术转移者,更重要的它是国际技术创造和创新的一个制度保障。自20世纪60年代末以来,企业间的一体化进程不断提速,跨国公司已经建立起一个联合跨国技术发展的国际网络。这其中就包含着协调性生产结构的改变,以及技术在国际范围内的发展。

尽管对技术能力的测度仍然依赖于研发开支与专利数,与传统的有关跨国公司以及技术转移研究的文献相比,一部分新的有关跨国公司与创新活动研究的文献已开始致力于寻找一个更广义的技术能力的定义,开始从演进经济学的角度来考察跨国公司与创新活动,并将技术能力在跨国公司国际网络中的积累,看作是具有路径依赖性的企业特质性学习过程的结果。[6]简言之,成功的学习形成了企业良好的技术能力。另一类基于演进经济学视角的研究,主要考察伴随企业特质性学习的跨国公司内部组织变迁过程。这里所考察的跨国公司的主要特点在于,跨国公司利用其国际网络来促进技术创新的发生,而不仅仅是技术转移,这同时也是研究跨国公司网络组织成长的一个重要方面。[7]将跨国公司与创新活动紧密联系的新的理论研究,在有关技术转移问题上也有其不同的观点,即并非单单只考察知识或技术的交易,同时还囊括技术转移与企业特质性学习过程的相互作用。

(二)技术能力的构成要素

我们定义的技术能力由两个要素构成。第一,技术作为潜在的公共要素。工程蓝图与设计以及科学知识构成了狭义的技术能力定义,人们普遍认为,这类技术或知识能够相对容易地制作成管理手册或工作指南。然而,现实情况并非完全如此,即使狭义的技术能力也会有超越科学或工程学知识的部分,也就是说会有部分的狭义技术能力不能被很好地书写成文或申请为专利。因此我们强调技术作为公共要素的潜在性。技术作为潜在的公共要素,主要强调个体使用这类科学及工程学知识的方法,也就是说在实践中的一些具体的工作方法。[8]虽然,这一类型的知识很难完整的书写成文,但它们可以通过与杰出的技术人员的交流来获得。简而言之,技术作为潜在公共要素的性质更类似于一种信息,事实上,他们可以通过知识渊博的科学家、工程学家、管理者间的交流来实现交易或转移。这里所说的公共知识不仅在一定程度上只是一种潜在的公共知识,还表现在企业可以通过申请专利等办法来阻止这类知识进入公共领域。[9]

技术能力的第二类构成要素,不像上面所论述的第一类构成要素那样类似于某种信息。简单来讲,第二类构成要素是一种默示的能力,是专属于某些企业或跨国公司的能力。这类默示的能力是蕴藏于组织惯例、专家团队、生产过程或某些特别的技术人员的脑海之中,是区分不同的企业或跨国公司的关键所在,也是企业核心竞争力所在。这类知识是不能通过交易来获得的,因为他们是某些给定的企业,通过在生产过程中的企业特质性学习而积累的默示经验,是与当地化或集成化的学习密不可分的。

(三)技术能力两个构成要素之间的关系

技术能力的两个构成要素是严格互补的关系。企业生产系统的正常运行有赖于两者的共存,缺一不可。尽管潜在的公共知识具有可交换性,但要使得其能够被有效的运用于企业的生产过程,还是离不开企业默示能力的培育,也就是说第一类要素能否很好地发挥其应有的作用,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第二类要素;反过来第二类要素的形成,也要依赖第一类要素的投入。我们还可以看到,虽然某一企业可以通过模仿其他企业的默示能力来促进自身的发展,但他不可能完全的、确切的将其他企业的默示能力拷贝下来,因为其他企业的默示能力或者他们的学习过程、学习经验及组织惯例都是唯一的,对外部企业而言,模仿或拷贝这类能力的成本是很高昂的,甚至说是不可行或不可能的。

(四)企业默示能力是企业竞争力的源泉

企业的默示能力,决定了企业技术能力的特质性,这会使得实际生产中所使用的整合的知识或蓝图设计产生不同的作用,同时还会使得潜在的公共知识更长时间保存于企业内部而不发生外溢。发达国家跨国公司所提供的产品质量,要大大优于发展中国家跨国公司所提供的产品,甚至在服务同一市场时,发达国家跨国公司所提供的产品也会大大优于发展中国家所提供的产品,这种现象就源于企业默示能力的差距。当然他们所使用的用于开发产品的技术和知识也存在某种程度上的差异,但究其根本,差距还是来自于依赖企业内部学习过程所形成的企业默示能力。企业专用的技术蓝图与实际技能可以成为企业的技术优势,部分原因是由于这类技术蓝图或技能是可以申请专利的,但更为重要的且更本质的原因是这类技术蓝图的设计以及这类实际技能的形成主要依赖于企业的默示能力,企业只有形成默示能力后才能真正确立其竞争优势。

四、技术能力的演进⑥

(一)企业特质性学习过程

传统的观点习惯把市场描述成创新和增长的源泉,也就是说,创新和增长都是外生于企业的。Adam Smith就指出,劳动分工受市场范围的制约。他将整个社会看成是一个生产性与交易性共存的经济体。且认为,存在产品交易的同时,还存在不同生产商之间的劳动活动的交易,市场能有效地促进企业生产的增长。像其他一些古典经济学家那样,Adam Smith的分析也认为财富的创造是通过企业的生产,而不是通过交易或贸易。[10]然而Adam Smith将整个社会看作为一个巨大的工厂,并认为没有必要在企业内细分出一个技术部门。可见,之前的研究并没有详细论述企业如何通过组织内的学习来提高其技术能力的。

企业技术创新的主要形式是生产过程中企业特质性的学习,主要方式是累积的、递增的解决问题的活动。生产过程中的企业特质性学习的结果是企业技术能力的创造,这种技术能力的创造就要求有特有的知识投入品的生产,而这类投入品的构成,恰恰又反映了一个企业独有的专用技术及学习过程,企业的技术累积对利润率以及增长的正面影响主要是通过降低生产成本、提高产品质量以及提高生产率来实现的。虽然,一般来说生产率稳定地提高与技术的学习,都是通过企业内部组织来实现的,但我们也不能忽略企业间的合作对这一过程的贡献,如企业通过和当地的机构、下游市场以及科研基地间的交流来提高自身的学习能力和解决问题的能力。另一方面,因为企业的技术学习在一定程度上取决于生产过程中所遇到的问题,所以企业的技术能力演进遵循了一个特有的路径。

认为企业的成长依赖于企业技术能力的积累而不是产品市场上的活动的演进经济学观点,也被管理学文献所普遍接受,特别是技术管理领域的文献。Rosenberg将企业技术能力的建立,描述成为企业为了提高产品质量,不断接受消费者反馈信息,不断提高解决生产中所遇到问题的能力而形成的一个演进过程。在任何行业中,每个企业的生产方式都有差别,因此,企业技术能力的性质可以通过他们所生产的产品或所服务的市场来体现。[11]

我们认为,企业最初阶段的创新,确实可以体现在新产品或现存产品之中。然而,企业如果希望在一个较长的时间内维持其创新的价值,就必须依赖于企业内技术能力的不断累积。因此,企业真正的价值、真正的能力是体现在企业默示能力上,而非局限于生产的产品所体现出的优势上。我们的研究也主要是关注企业的技术能力如何演进与变化,而不是关心该企业到底生产了何种类型的产品。生产中的学习形成了企业技术能力的基础,技术能力又是企业创新和增长的基础。因此,这类能力最好是让企业内各个领域的技术专家所拥有,而不是完全体现于该企业所生产的产品中。尽管市场总有波动,消费者或供给者也不甚稳定,但企业的学习是一个逐渐的、路径依赖的过程,它可以为企业技术能力的演进提供一个稳定的、延续的制度基础。企业是建立当地化技术能力并促使它不断发展的保障,同时还是技术能力和生产力的存储器,以及学习过程和积累过程的制度保障。[12]因此,将企业看成是一种制度的观点,显然就从某种程度上摈弃了市场作为经济活动最一般协调者的地位。

(二)市场机制对企业特质性学习过程的促进

在前面,我们已提到过企业技术能力的创造过程,就是形成该企业独特优势的过程,而这一过程与企业的特质性学习又密不可分;另一方面,企业的这种学习过程又是与其他机构相联系的,而非完全孤立的过程。企业在生产中的创新学习活动并非简单地反映市场信号,它包括在交易过程中企业间的合作以及企业与消费者之间的信息交流。同时,企业还通过连续且不断扩散的公共技术和企业间的非市场化的学习合作,以及企业与其他社会机构(如高校)合作,来促进企业的这一学习过程。每个企业的技术能力演进路线都有其自身的特点,但是,涉及到某一具体的学习过程,几乎所有企业的学习过程都是与其他企业及机构紧密联系的,某一企业的学习活动与另一企业的学习活动是一种互补的关系。形象地说,所有企业的学习活动似乎是在一个社区里进行一样,互为支持。然而,这类技术合作更有可能在地理位置上临近的地区间展开,就国家层面而言,更有可能的是企业联合集群与其他当地机构一起,建立所谓的“国家创新体系”。

可以将企业的技术合作划分为合作(包括简单的技术交易)和学习过程的协作两种类型。市场机制对现有技术及专利的交易,在一定程度上是有效的,但对使得企业技术知识不断丰富的学习过程以及协作是远远不够的。协作的学习的过程,超越了契约交易的范畴,不是对给定的商品或技术的协调。我们理解的协作的学习过程,与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有关协作的论述基本保持一致,只是我们还强调在协作过程中的学习。那么在什么情况下企业间的协作才会发生呢?在各个企业的能力彼此互补的情况下协作很有可能发生,也就是说,在他们的学习活动是高度相关的情况下,协作发生的概率很大。[13]各个企业传统技术能力的互补程度,直接影响了企业间的技术转移成本,以及通过合作学习所产生的利润的规模。从这一角度入手,我们可以得知,当两个企业的能力差别很大时,转移及模仿成本将很有可能超过原始创新的成本,在这种情况下,企业间的协作就很难发生。Cantwell指出,如果企业新的技术知识是源于本企业默示的能力,且这类能力对企业本身而言是互补的,那么这类新的技术知识将具有非常高的价值。

单独考虑企业或仅仅考虑市场,对于我们的分析是没有帮助的。因为,简单的知识交易及更广范围的协作学习,都有可能在企业内或企业间发生,如果只单纯考虑技术的交易,就会忽略市场交易没有涉及到的有关企业学习活动的因素。我们强调在考察企业的合作学习过程的同时,将市场交易作为连续的学习过程的辅助品,协作是否能有效地进行,在很大程度上是取决于企业的学习情况,而不是市场交易的情况。

(三)技术能力演进过程的路径依赖

企业的技术能力是企业内部生产过程中不断学习和积累的结果,企业的演进遵循着一个特殊的路径。在企业演进过程中,企业的发展并非一些不相关的阶段的组合,企业的历史在这其中扮演着很重要的角色。因此,某个行业中的技术能力领导者,将在这个行业中保持较长时间的领导地位,而不会马上被其他企业所取代。但这并不是说各个企业的成长过程必然是相互脱离,尽管每个企业的成长和演进都有其自身的特色,但总还要依赖于各个企业间的相互作用,企业与企业之间并非完全独立的。[14]

在最近的一些技术管理文献中提到,某行业的技术能力领导者的地位可能会因为该领导企业技术能力演进过程中的核心步骤的中断而被其他企业所取代。但是,现在的技术能力领导企业地位的丧失,并不是因为他们没有能力改变他们的技术能力基础,而是在认识新的技术机会以及满足客户要求的能力上的欠缺导致其领导地位的丧失。[15]我们所熟悉的Schumpeter的创造性毁灭的观点,可以在产品或市场层面广泛地应用,用来分析企业或技术层面则是乏力的。

然而,基于技术能力的企业理论,并不是对技术能力可交易性质的否定,也不是对市场交易重要性的削弱。因为,在企业学习过程中常常会使用从市场交易得来的某些技术来提高自身解决问题的能力。企业在生产过程中解决问题的能力同样可以通过吸收所谓的公共知识得以提高。但市场上所发生的一系列交易行为,很难用来分析企业内的学习过程,因为后者是一个连续的、无止境的过程。[16]

五、总结

我们定义的技术能力包含两个要素,一是科学、工程学的知识或蓝图,二是企业的默示能力。企业的成长与发展及企业持久的竞争力都受制于企业技术能力的培育。从演进经济学的角度来分析企业技术能力的演进过程,我们一再强调企业内的特质性学习是形成良好技术能力的保障。虽然,强调企业内的学习过程,看似只强调了企业默示能力的培育,但在论证或研究的过程中我们并没有忽视科学、工程学的知识或蓝图,并没有忽视市场机制对企业技术能力演进的贡献。但我们认为,依靠企业内的学习所培养的企业默示能力是最为关键的因素,也是企业核心竞争力之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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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①邓宁在1958年所著的名为“American investment in British manufacturing industry”一书中,对该问题有详细论述。

②弗农提出的产品生命周期理论考察的是从一种新产品被某个国家推出,到该产品的生产技术在世界范围内传播开来的这样一个过程。该理论主要揭示了,如果一国在某种新产品的生产上拥有技术优势,它将出口这种产品。我们认为,在产品生命周期理论中所论述的技术转移是新产品从一国向另一国转移背后的推动力,因此将其概括为“技术推动论”的一种解释。

③共同演进是指双方在演进中共同存在的历史相关联系。

④内部化理论源自科斯的交易费用理论,由巴克利和卡森在1976年提出,拉格曼在1981年进一步发展。内部化理论强调企业通过内部组织体系以较低成本在内部转移该优势的能力,并把这种能力当作企业对外直接投资的真正动因。在市场不完全的情况下,企业为了谋求整体利润的最大化,倾向于将中间产品、特别是知识产品在企业内部转让,以内部市场来代替外部市场。

⑤企业默示能力包括个人默示能力与组织默示能力两种类型,我们认为,个人默示能力在大数情况中是无法准确描述的,因为个人在运用其技能的过程中,进行了许多行动,这些行动并不是有目的选择的结果,相反,是自发的反应,这种反应构成了技能的特征。组织默示能力则更复杂,它不是个体成员知识简单的组合,在一个组织中,活动的常规化(组织惯例)构成了组织专用性知识的最重要储存形式,在某种意义上,组织通过活动而记忆。

⑥这里需要说明的是,虽然技术能力由两个要素构成,但我们还是有所侧重的。在研究技术能力演进时,我们更强调企业作为组织机构的作用,因此,本文论及的技术能力,主要指的是技术能力的第二类要素及企业默示能力。但我们并没有忽视市场机制,在随后的论述中,我们仍肯定了市场机制和科学、工程学知识对企业特质性学习过程及技术能力演进所起到的重要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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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校:封明

作者:刘长庚 罗 志 高连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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